第三章 女人的泪_愿月照君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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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女人的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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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流浪!从小忍受寂寞!忍受孤独!”

  “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业,有了一个家,可你竟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它卖出去!”

  “我害怕我一无所有后会颓废!会一蹶不振!害怕我再去流浪!再去忍受寂寞!”

  “你什么都不懂!不懂什么叫做痛苦!什么叫做寂寞!”

  月楼盯着聪山,缓缓道:“我是不懂。我是一个大小姐,从小到大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悲伤,什么叫做寂寞。”

  “可自从遇见你之后,我什么都懂了。”

  “懂得了寂寞,痛苦,也懂得了奉献,无奈。我的喜怒哀乐早已被你牵引。”

  “你知道吗?”

  “知道我的心情吗?我在用我的整颗心去体谅你,了解你,爱你。”

  月楼很平静,非常平静。

  一个人在极度悲伤,极度绝望的情况下往往会变得非常平静。

  这个道理就像每个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都不会大喊大叫。

  红杏狠狠扇了聪山一巴掌,恨恨道:“小姐,你何苦为了这种人生气?他既然不珍惜你,咱们就走!”

  月楼看着聪山,看了很久很久,道:“我们不卖了,好吗?”

  聪山道:“既然已经卖了,怎么可以反悔?”

  月楼道:“前几天我又问爹借了一次钱。”

  聪山不相信道:“你真的问你父亲借过钱?”

  月楼平静地道:“嗯。”

  聪山垂下了头。很久很久之后他才道:“你租的房子在哪里,我们走吧。”

  车子开到了红楼前。搬运工陆续把东西搬入红楼。

  一个搬运工见红杏生得粗壮,在车上朝红杏招手道:“你可不可以接一下钢琴?”

  红杏瞪了聪山一眼,冷冷道:“可以!”

  不料她把钢琴接下来,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
  聪山吼道:“这可是三十多万的钢琴!”

  红杏跑到聪山面前,揪住他的头发,吼道:“难道我家小姐没有钢琴值钱吗?她费尽心思给你借钱!给你找房子!你却吼她!”

  聪山吼道:“你放开!”

  红杏道:“我偏不放!你能把我怎么样!”

  月楼把东西送上楼,下来看见红杏揪着聪山的头发,急道:“红杏,你快放开!”

  红杏放开聪山的头发,道:“我就是想给你出口气!你在我面前哭了那么多次,他还这样对你!”

  听到红杏的话,聪山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。

  他温柔地看着月楼,道:“你为什么不给我说呢?”

  月楼咬着嘴唇,眼里早已噙满了泪:“红杏,你回去。”

 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。

  聪山在客厅坐了很久也不敢进卧室。最后他鼓起勇气敲门时才发现门根本就没有关。

  月楼已经睡着。

  这是他第一次看睡着的月楼。她的头枕在手上,顺直的长发整齐地放在枕头上。耳朵玲珑剔透,鱼鳍般美丽的睫毛轻轻浮在眼帘上。

  熟睡的月楼没有平时那么成熟大方,反倒像一个柔弱的婴儿。

  这是他才发现月楼毕竟是个女人,是个需要被男人呵护,被男人宠爱的女人。

  他擦拭着她眼角的泪,静静地看着她。

  第二天一早醒来,月楼发现聪山已不见踪影。她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走到窗边,她发现汽车也被他开走了。

  “现在这么早,他自然不可能去朋友家,去买早餐也不需要开车。那他可能去哪里呢?是不是怕我离开,自己就先走了?”

  她在房间不停踱步,手心已冒出冷汗。

  “他会不会去坟地?”

  一想到聪山可能去坟地,月楼马上收拾好东西出发。

  她老远就看见聪山跪在坟前,一边大哭一边喝酒。

  月楼走过去跪在他旁边,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,心里更加悲伤。

  她并没有厌恶聪山懦弱。

  也许是出于母性,她竟想要永远照顾他。

  聪山摇摆不定,喃喃道:“为什么我是孤儿?要流浪,要做乞丐,要忍受别人没有忍受过的寂寞和孤独。”

  “这都是我的命。是我无法改变的命运。我注定一生懦弱,一生无能。注定在痛苦中出生,在痛苦中死亡。”

  他哭,大哭;哭得撕心裂肺,肝肠寸断。

  月楼抱紧他,柔声道:“我知道你寂寞,痛苦。可是从前那些事都没办法了呀!现在我在你身边,我会照顾你。等我们结婚了,有了孩子,孩子们会笑,会闹,到时候你想不开心都不行呢!”

  聪山道:“我不要你和我结婚。我这种人非但保护不了你,还有可能伤害你。和我结婚只会让你和我一样痛苦。”

  月楼母亲般抚摸着聪山的头发,母亲般道:“我很坚强的,不需要你保护,也不怕你伤害。只怕你到时候还要我保护呢!”

  聪山道:“我害怕你跟着我受苦。”

  月楼看着他,泪如滚珠。

  她带着泪笑了:“他喝得这么醉,还能想到我呢!”

  “傻瓜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再大的痛苦,只要我们手牵着手,不是也没什么可怕吗?”

  她背起了聪山,觉得有了他,自己的生命才算完整。

  聪山是晚上醒来的。他发现自己已在家中,厨房里还有切菜的声音传来。

  他还有些醉,但还是勉强走到客厅,朝月楼喊道:“我去外边逛逛,一会儿回来。”

  月楼从厨房跳出来,娇笑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!”

  聪山皱眉道:“我想一个人去。”

  月楼关心道:“你现在酒还没醒,我不跟着怎么行?”

  聪山不耐烦道:“我没事的。”

  聪山把车径直开到了酒吧。他呆呆地看着进出的红男绿女,过了好一会儿,才和那些青年一道走了进去。

  酒吧内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。

  摇转的彩灯、刺激的音乐、浓烈的酒精,衣着暴露的女郎,膨胀的荷尔蒙……

  这所有的一切,丝毫没有感染聪山。

  他挑了一张最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,对走过来的酒保道:“来十瓶威士忌。”

  酒来了,女人也就来了。酒多的地方女人也总是特别多。

  一个紫衣女郎和一个红衣女郎一道扭动着身体扭过来,媚笑道:“呦!一个人喝酒多无趣!我们俩姐妹陪你呗!”

  女郎媚笑着坐在了聪山身旁。不知怎的,聪山竟没有赶她们走。

  年纪稍大的紫衣女郎为自己、聪山,红衣女郎斟满了酒,偎在聪山身上,把酒杯递到聪山唇边,媚笑道:“不管有什么伤心事,这杯酒下去就都没有了!”

  紫衣女郎朝红衣女郎使了个眼色,红衣女郎扭捏地道:“我们姐妹俩会让你舒服的。”

  她俩一左一右拥着聪山,简直像要把他吃掉的样子。

  聪山这时已喝下了五杯酒。他醉眼迷蒙地道:“你们真讨人喜欢!”

  聪山把紫衣女郎搂在怀里,红衣女郎也顺从地偎了过来。

  紫衣女郎娇笑道:“你想的话我们姐妹可以一辈子陪你啊!”

  红衣女郎道:“喝酒,不要想那些伤心事了。一个男人有酒和女人时如果还想伤心事,岂非是呆子?”

  聪山吻着红衣女郎的脸颊,道:“你说的对!男人有女人时就该只管喝酒!”

  红衣女郎娇笑着咬了咬聪山的下巴,道:“哎呦!你可真坏!”

  也不知喝了几瓶,他和两位女郎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楼上的宾馆。

  女郎洗澡和谈笑的声音从浴室传出,聪山感到身体似要爆炸。

  女郎走了过来。

  两位女郎赤裸着走了过来。

  那凝脂般的肌肤、坚挺饱满的胸膛,白皙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愈加迷人。

  聪山的呼吸似已停止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。

  紫衣女郎咯咯笑道:“嘻!瞧你都看直了!”

  她说着将香气喷到了聪山脸上。红衣女郎捂着胸膛偷偷瞟着聪山。

  当他们耳鬓厮磨,彼此进入对方身体的时候,干涸的沙漠也已变成了绿洲。

  一股暖流从聪山的舌尖一直涌向心脏,他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个香甜迷人的梦。

  已是深夜,可月楼仍在沙发上等待聪山。

  她没有开灯,一片漆黑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  突然门铃响起!

  月楼箭一般冲过去打开了门。

  这时她就看见了女郎和醉醺醺的聪山。

  紫衣女郎看着月楼,讥笑道:“哎呦!老婆这么漂亮还做那种事!”

  红衣女郎看着月楼脸颊上的泪,垂着头轻轻道:“他说……他说你会给我们钱。”

  见月楼呆呆地站在那里,紫衣女郎松开聪山,生气道:“给不起钱就不要随便嫖!”

  月楼把钱甩到紫衣女郎脸上,狠狠扇了聪山一巴掌。

  “月楼!月楼!你在哪里”!聪山在梦中急切地唤道,连眼角都已急出了泪。

  听到这句话,月楼顿时泪流如瀑。

  “你真的爱我吗?我为你受了那么多苦,换来的难道就是你纵情声色?”

  她虽怨恨聪山,终不忍他睡在地上。她把他扶上床,为他脱掉衣服,躲到被窝里低声啜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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