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那你怕什么_寒山尽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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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那你怕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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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件事,臣子就要先去办哪件事。”

  李璟跟着走到窗边,御殿金吾卫的身影穿梭在帐营间,他们抬着的容器里,是各种被摔坏的瓷器和被刀剑砍断的木质坐具。

  半个时辰之前,这些东西还摆在那座金色的大帐里,尽职尽责地散发出皇家气度,而如今就只是一堆破烂,一文不值。

  李璟后退一步,对着宁还卿长拜:“学生明白了。”

  .

  天上的云层相叠,湛蓝的天空像是一潭深而静的湖水。容虚镜坐在一只巨大的海东青背上,它展臂振翅就像是能遮住日头一般。

  巨大的气流带得容虚镜的白发在风里翻飞,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脚下缩成巴掌大小的南行宫。

  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,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女模样,只是那颗不思凡俗的心越来越看尽世间万象而已。

  她比常人要白许多,唇色也浅很多,世上很多人信奉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,没见过她的真容,不知道她这双正蓝的眼睛看上去有多冷,不知道她这张十来岁少女的脸上,有怎样威严高傲却又只让人心生跪拜念头的神情。

  许多倨傲的权臣,只会让人看一眼就想把他们套上麻袋拖到巷尾里暴揍一顿。

  她眼里所见的南行宫,有一个红色的光点在一处闪耀,另一个白色的离他不远,并且正在靠近。

  刚刚出手干预李静观斩杀宫人,耽搁了她去见尉迟醒。从霸星再次出现开始,容虚镜就想去看一下这位霸星的宿主,但每次都很巧地刚好有事拖住了她。

  容虚镜摸了摸海东青的背部:“就在此处等候。”

  她纵身跃下,纯黑色的衣袍与冷白色发丝颜色交织,她的身影越来越小,海东青一声长啸,向上冲入了云端。

  尉迟醒的住处基本上没什么人,巨大的宫殿清清冷冷的,容虚镜的脚步声落在汉白玉铺就的地板上,发出经久不绝的回响声。

  她转过偏殿,直接推开了起居室的门走了进去。尉迟醒还在睡觉,室内的窗户紧闭着,少年躺在床上,呼吸均匀面色如玉。

  容虚镜本来以为是个胡子拉碴的蛮子的,看到了之后她还有点犹豫,感觉自己是不是走岔了。一抬手,一点红色的光芒从尉迟醒的头顶飞出,她这才确定了这就是霸星的宿主——

  ——尉迟醒。

  她垂下手,点点星光在她凝视尉迟醒的空隙里向她的手心汇聚,逐渐凝聚成了一把长剑的模样,长剑的剑尖点地,光芒下看不见利刃,但却令人无端害怕。

  门再次被推开,进来的女人紧紧捂住自己嘴巴,端紧了手里的碟子,没让它打翻在地。女人拖着长长的裙摆,匆匆将碟子放在桌上后跪在容虚镜面前,抓着她的衣袖摇头。

  眼泪从女人的眼角不断流出,容虚镜皱了皱眉,张开手,长剑随光芒消散而没了踪影。她转身走出起居室,女人也跟在她身后,临出门前,女人用还带着眼泪的双眼,贪恋了偷瞥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尉迟醒。

  “尊位。”女人跟着容虚镜走进了偏殿,容虚镜一停下,她就跪了下来,“不知我儿子做错了什么,劳动您千里过来取他性命?”

  容虚镜侧头看着这个一身华袍的女人,她就是启阳夫人。曾经那个以美艳之名惊天下四方豪杰的女人。正红的长袖袍穿在她身上,衬得她越加肤如凝脂,衣服上用金银线盘绣着无数复杂瑰丽的花纹,她抽泣的时候,花纹在偏殿透进来的日光里折射出令人眼乱的光。

  “你不必跪本座。”容虚镜说,“你蒙本座恩师亲点,本座没资格受你这一跪。”

  启阳夫人撑着地板站了起来,她擦了擦眼泪:“长门先生曾说我儿子是天生的英雄,日后不二的统领之才,他犯了什么错,竟惹得镜尊位不快?”

  “他真是你儿子?”容虚镜没理会启阳夫人问了什么,转身来问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
  启阳夫人愣了愣:“自、自然是啊,我养育他足足十六年,我怎会认错儿子?莫不是镜尊位认错了人?”

  “那就是本座的老师错了”容虚镜淡淡地说道,这么不轻不重短短的一句话,就否认了那位十六年前算尽天机的司星执事。

 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,语气也如同常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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