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六章 苦也是甜_寒山尽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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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六章 苦也是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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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阿乜歆坐在苍古神树下,有些出神地摸着神树树干上干涸的血迹。

  她记得这里并不是随便谁想,便就能攀登上来的。

  “这是谁的血?”阿乜歆问。

  山巅上回答她的只有徐徐的风,但她并不着急。

  过了很久很久,一点光从神树的树冠上落了下来,飘进了她的眉心里。

  阿乜歆在一片光亮之中,看见了容虚镜的身影。

  她抱着将要死去的顾长门,神色依旧是那么冷。可阿乜歆看见,她哭了。

  大概容虚镜自己都没能察觉到自己哭了。

  念渡山上的冷,冷到足够在她眼泪刚流出来时,就将它冻成冰晶。但容虚镜的泪水却一滴一滴地打下来,落在了顾长门的脸上。

  阿乜歆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,蹲在他们身边,看着顾长门的脸。

  “咦?”阿乜歆发现,那不是泪水,“天呐,你连流泪都是星尘。”

  很快,她又发现顾长门的脸上其实有许多冰碴子,那才是容虚镜的眼泪。

  “你在这里坐了多久啊……”阿乜歆明白了过来,容虚镜是一直在这里,眼泪流干了。

  她这样的一个人,竟然在狼狈时也如此不可冒犯。

  阿乜歆叹了口气然后耸了耸肩,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,她也无能为力。

  更何况她现在面对容虚镜,情绪实在是有些复杂。说不上恨,但也绝对再也没有曾经那么亲密无间。

  她记得皇城里那方小院中的容虚镜,也记得朔州同行时总有些若即若离的容虚镜。

  像她们这样的人,身边可以称得上是友谊的,实在是少之又少。阿乜歆想,大概自己此时此刻这种悲伤感,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一位朋友吧。

  如果是这样,她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容虚镜抱着顾长门,像是失去了许多。

  孤独的人拥有的东西本来就少,一样失去了,寻觅很多年都未必能够找到东西填上伤口。

  她也不知道顾长门究竟与容虚镜有多亲密,但她想,即便只是认定他作为“朋友”,就已经算是很难得了。

  阿乜歆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问她,如果是你呢?如果是尉迟醒死在你面前呢?

  “钦达天,”有声音轻轻地呼唤她,“钦达天。”

  阿乜歆猛然回过神来,立刻警觉地转身看向身后。怙伦柯被她吓得脚步一停,紧接着就看见她陡然松了口气,放松了下来。

  “你来做什么?”阿乜歆惊魂未定。

  她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想那么远,怎么看容虚镜和顾长门也不是她和尉迟醒这种关系。

  “北州王在上山的路上。”怙伦柯说,“钦达天可要去接他?凭他自己恐怕攀不上来。”

  “怎么不早说!”阿乜歆一下就站了起来,从神树旁的悬崖上一跃而下。

  怙伦柯看着一闪而过的洁白羽翼,过了很久很久才缓过神来。

  最开始的时候跟着钦达天的时候,她也没少从这里跳过,漫长的陪伴让他习惯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。

  甚至还能感知出来一点绝壁上生出繁花的美感来。

  这是他的钦达天,是世上所有人的钦达天。

  尉迟醒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他一边走一边出神地想事情。但越是想,便越是没办法集中精神。

  古逐月曾经背着他走过攀登念渡的路,那时他也是穷途末路,上山的路是如此艰难,他还背着自己。

  尉迟醒每次走到高度超过他胸口的山石时,就忍不住想古逐月是如何带着一个失去知觉的人走上去的。

  想到最后,尉迟醒只觉得自己的胸腔生疼。

  这是攀登念渡的路啊,世上最陡峭、最寒冷、最无望的路啊。

  有人落在了他的身后,尉迟醒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阿乜歆。

  “你在看什么?”阿乜歆凑到他身边,看着他面前的石头,“你爬不上去吗?”

  阿乜歆伸出手,摊在他的面前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
  “乐意之至。”尉迟醒笑了笑,然后搭上了她的手掌。

  两个人在雪山上一跃而起,飞去了层云重叠的天空,隔着云海,浮乱的人事都被隔绝在了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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